来：“我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他这句话说完，小伍嚎啕大哭，许大卫也低tou抹yan睛。

顾津站在原来位置一动未动，脑中空dangdang，忽然间变得很冷静，就像个局外人。

顾维转开视线，仰面看着天空。

黑沉凄寂的天幕上，乌云翻gun，瞬息万变。

他在一瞬间，看透所有。

“哥……”

李dao：“嗯？”

良久：“我错了。咱都错了。”

顾维半合着yan：“从前……ai看古惑仔，陈浩南是我偶像……为兄弟两肋cha刀，对死对tou心狠手辣，碰到稀罕的女人……往死里疼。我就想，人家活得……真他妈带劲儿。”他转过tou来，说得很缓慢：“哥，你知dao我现在想起什么吗？”

“什么？”

“想起大飞的话，他说……chu来混的，没有一个好xia场。”

李dao心脏被什么狠狠揪住。

“是不是……我们想变回好人……”他费力地咽了kou唾沫：“也没好xia场？”

“……不会的。”李dao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他又看天，嘴唇gan1裂，没有一丝血se：“曾一起……风中上路，信可并肩……改变命途，问为什么……终改不了运数……”

小伍把yan泪蹭在袖zi上，哽咽着附和：“命运是否真的须要绝对这么zuo，真友好，难复pei合脚步，从今起孤单上路……”

望天空，星星殒落，算不算得一个讯号。

问为什么不早些去预告，命运若果真想bi1我，骂我太骄傲，痛哭gao呼如何zuo到最好。

他唱的一个字都没在调zi上，声音时断时续，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

李dao心如刀绞，yan眶的yeti终是掉在手背上，低声唤：“顾维？”

小伍趴过来，大声哭叫：“维哥，维哥，你别睡！”

顾维再次掀开yanpi，望着一个方向：“津津……”

李dao掌gen碾了xiayan尾，转过tou去。

那姑娘还在远chu1，不知何时蹲xia来，手臂紧紧搂抱膝盖，缓慢摇着tou。那小小shen躯在黑夜中毫无存在gan，没哭没闹甚至没看这个方向，他不敢想象，这样柔弱善良的一个姑娘，如此珍视兄长、渴望亲qing，失去顾维以后要怎么承受。

李dao昂起脑袋眨了眨yan，泪收回去，抖开外套遮住顾维shen上的血窟窿：“让顾津过来，见最后一面吧。”

许大卫yan中充满憎恨，大步奔过去，揪住顾津衣领，把她拎起来直接甩到顾维shen旁。

顾津双手an在草地上，沾了满手鲜血，血还温re，她竟有dian想笑，觉得那chu2gan像是刚刚rong化的巧克力酱。

许大卫没在她脸上看到一滴泪，指着她骂：“你他妈装装样zi也得哭两嗓zi吧！要死的人是你哥！”

这时候李dao不想闹：“许大卫。”

许大卫闭嘴。

顾津放xia双手，低着tou努力酝酿了一xia，委屈地看李dao：“我哭不chu来。”

李dao摸着她tou发：“那就不哭，跟你哥说说话。”

“津津……”

顾津转tou，看着地上躺的人，轻应：“嗯？”

“哥对不起你。”为以前，也为这次自私地为她zuo了决定。

她死死咬住xia唇，尝到一gu咸锈味儿，不知是空气里飘来的，还是唇上带的：“你为什么总是dao歉。”

顾维扯扯嘴角，目光呆滞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