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气,“我只是需要休息……”
“你要休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你给我个期限,你总不能永远这样……”
“妈,你别bi1我。”
“我bi1你?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zi?不就是个男人吗?我离开你爸不是照样活?”
“妈……”
黄庆玲把余乔的被zi掀了,匆匆忙忙去厨房zuo饭。
余乔坐在床上愣了很久。
她的痛苦经不起打搅,她能清晰地gan受到,tinei反复折磨她的鬼魅正在重新聚合,即将开始新一轮的痛楚折磨。
她想逃,却又不知能逃到哪里去。
可怜至极的人。
连逃跑的方向都失去。
饭桌上,黄庆玲依然喋喋不休,劝她去找心理医生聊心事,又提chu反正辞职,趁机会去读研也不错,或由她chu资去北欧旅行,带全家一起就更好。
余乔低tou吃饭,呐呐dao:“爸爸的案zi由省检督办,三四个月就有可能开庭,我走不开。”
“噢,这样啊。”提到余文初,黄庆玲仍然落寞,“你是他女儿,该zuo的事qing还是要zuo的。”
“嗯,妈,如果爸爸最后会见亲人,你会去吗?”
“不去,我和他早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
黄庆玲语重心长,“妈妈现在只有你了,乔乔,你一定要好好的。”
余乔轻轻应一声,心却飘在半空,浮浮沉沉落不了地。
她依然想念他,每天每夜都想,思念成狂。
因她害怕,唯恐忘了他。
就像这世界,gen本不记得有一名吊儿郎当的小卧底,曾经陨灭在缅北深山。
然而他想要的,也许并不是被铭记或被缅怀。
他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再也没有人知dao。
连余乔也不懂。
鹏城的chun天结束得很快,一转yan气温已经攀gao到三十度。
多数人脱去外套换上吊带与短裙,放松心qing迎接盛夏。
余文初案侦查结束,全案移送审查起诉,余乔以辩护人shen份终于被允许会见余文初。她到底没能狠xia心,于初夏时乘飞机独自回到瑞丽。
依旧在看守所会面,余文初jing1神尚好,只是略微消瘦,面se偏黄,手背上的筋一gen一gen暴起来,伸chu来仿佛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手。
他看见余乔,还能弯起嘴角,挤chu笑,“今天应该是礼拜四吧,又跟所里请假?老请假不好,领导不喜huan。”
yan前一条一条栏杆将视野切割成碎片,余乔与他隔得有些远,需要调整音量才能让他听清,“爸,我辞职了。”
“噢。”余文初有些恍惚,“辞了就辞了吧,再去读个博也不错。”
余乔说:“我打算去读硕士。”
“读什么?我听人说,读个金rong好找工作。”
“刑法学。”
余文初一时默然,看着她,一语不发,
远隔久久时光,才听见他说:“你心里还是怨我……”
她xia意识地摇tou,“陈继川死了。”
“噢,听说了,那个卧底。”
“爸,换成你是朗昆……”
“看在你的面zi上,我会给他一枪痛快的。”他说这话时只轻轻皱眉,仅仅源于对“叛徒”的厌恶。
余乔自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余文初却突然开kou,“我的案zi你不用担心,送dian钱,往上面活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