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悬”茱琳正瞅着比武场里重重叠叠的蓝气场，好像专注地沉浸在战局，脸上的神却很奇怪。那边瞧见局势扯开嘴角的尤里明明笑了又咬牙切齿的样就更奇怪：“好一个「故梦」。”一旁挤不前面的白，对着场上远远地绕来绕去的人们一怀念，忍不住跟着摇叹息：“「时逢南风…落旧年，却…新柳…满长街」。”

        这恐怕是扯不明白的。同样一句没说的白甚至觉得，无论事实有多么清楚，哪怕当事人来可能也吵不个所以然――说的好听呢，风月无边；说的棘手嘛……她觑了尤里一，脑里一时还没挑明确的词来，宽袍黑衣几乎和场上的花间游一个打扮的人已经拿了笔。

        那一年的后来啊……后来，晴昼海三生路远，无间长也辞别楼外青山；盾与刀退隐江湖，诗剑相知落天涯两端。各自结新的清都客们最终挥剑相诀，此生留云借月，早负千秋；从未知名的小方大夫倒是兜兜转转，一首红尘歌，竟然好梦依旧――当真是难以预料。

        谁不知这位化名本人啊……茱琳还在琢磨言之意，本来站的离她们俩远的尤里，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白话音刚刚落，他瞅过来的神立带上了一隐晦的迁怒，不知为什么依旧闭着嘴。她自然看见了，但白只当自己没接收到任何暗示：「讲不讲理了，亏心的是我么……哪怕退一万步，亏心的到底是你花间游还是我紫霞功？」

        场上的演武意外而久违的嘻嘻哈哈，不知是谁先说来花间游用的旧名：「看好了…，…教你玩气纯」场一大半看客都在跟着这一句起哄。蓝光莹莹的山河，笔墨剑雨经年

        时代是向前的洪，比武组队早就不要只会一种的治疗了。凯恩着和从前一关系都没有的易容，正在客栈楼漫无目的地来去：他脆在茶馆边上住了，一边看着不远零星切磋的侠士们，一边随缘等待大约要来的其他人。直到有一天，那边不知从谁的虫笛之上，不慎落远了一枚蝶衣蛊，在他打开窗的时候偶然扑来一只。

        …）

        另有行程的人们自千岛深船，刚好赶上一场演武。码遇上的绝弦一路领着他们往青竹书院走，经过的长歌弟们全在叽叽喳喳分享着消息：“好像是九卿长”、“真的么，真的么？”、“那边的花间游呢，是谁?”

        此刻的凯恩怎么会清楚，时间这件事，可以把命运推到何等离谱的地步。

        指指戳戳好半天也没见尤里真的截脉，白就没忍住逗的心：「　嘛　呀」。比起她的无声戏谑，尤里的反应就大的多，一声十分突的“哼”气勉被人群喧哗的议论掩盖。

        “少来了，你那是天天想着云裳，就等着舞剑的机会。”蛊女笑眯眯地拆台倒是飞快，染了病一日能有半日昏睡，珠却不再说他了。也不知这半吊养蛊术和时不时就想云裳一把的天罗诡，当时究竟是怎么带着他安然离开的。直到周围终于是山清秀的桃花夹，珠绕着一圈圈银饰的手臂依旧托着他：“虽然我养不活别的，但蝴蝶喜我啊……只要路上还找得到花，我们总能到扬州的。”

        仅仅见过那一次，罗拉还是认了里面拿着笔的人。只是现在他穿的是一近黑的长袍，远远看去领一层又一层，气势一往无前的锐利。她意识牵上边洛斯的手，皱着眉努力发音：“是烟，砚…”

        跟着消散的迷蝶又一次站在扬州城门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记忆里多年紧闭需要绕行的城门，早就开了很久；就像他手腕上那串看不原貌的红豆项链：所有的传奇都已经是陈旧的往事。

换着花样和他邀功了很多年，每说一次最后必然会加一句：“你可要记得报答我啊。”

        一时间战局渐渐转移，等到一个气场边缘都被书院的遮住看不见，白终于从走神间隙开了腔：“真就「翻篇儿」呗。”茱琳注意力极快地转了过来：「我就知」――和白相似的这些江湖弟，有她不太了解的联络方式。姑勉分给她一个神，一句话说得深莫测：“「石之心，不相见，方为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