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哪怕是从前就扼腕长叹过的尤里,也不曾指望如此真切的声笑语。
从思齐书市坐上去再来镇的车,这对一路都在叽叽咕咕的气花绪仍旧昂的很。木制的轱辘碾过镇前矗立的白牌坊,溜到车辕上坐着的贝利诺遥遥指着远厚重石基上不甚分明的小小厢房:“……我第一次见到叶兄和小婉,就是在那里。”
只探个脑袋的尤里脆掀开了布帘,半开玩笑般拈了句诗:“「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啧啧啧。”坐在茱琳边的白只是笑:人家那是多年侠侣成双,到现在还没个把儿女就不合理了。
等到蹄音渐渐向城门去的时候,转过的茱琳透过遮蔽稍稍飘扬的后窗,忽然想起来久远的一桩小事:“我听说,这「再来」镇;取的是,望诸君再来的意思。”前大的城墙已经近了,不知哪上扬的青烟直冲云霄。
没注意听的尤里一个人占据了一边,勉勉半躺着:“那时每次来扬州城,我必定先到鼎前上一香!”白嫌弃地踢了踢他到划拉的长:“许什么愿,「江湖路远,幸甚有你」?”话是好话,尤里猜她必有文,“还是说――在秦岭万花,破防一百零八……”
等不到白说完,久不拿笔的人飞快扑上来捂住她的嘴;谁知就算糊糊,白还的换了一段,又让尤里一回到痛苦的演武:“离经…易,为一人;多了,你也,不住。”他彻底背对过去,气鼓鼓地一个人看窗外:你们纯阳,没一个好东西!
要不是中途碰见了滞留扬州城的凯恩,两位可能还要保持互不搭理的状态很久。到了这里,讯息自然比东海的时候多,茱琳和贝利诺围着凯恩商量的时候,刚刚「吵了一架」的气花勉勉站在一起。
白稍稍分心听了一小段「蛊疫横行,不忙秦岭」、「只怕路上也不太平」之类的讨论;一直踢着石的尤里瞅了瞅经过的某位背着剑的长,居然主动说了话:“本来以为夜话每个人一把没意思了……”他侧过十分认真的看着白说,“现在有意思了,就你没有。”
仅仅语一小会儿的白装模作样地叹了气:“可不是嘛!「所隔山海,山海没有间」”抱着双臂的姑十分自然地荒腔走板唱了起来,“…五十六个天策,五十六匹;五十六个黄叽醉月接峰;五十六个鲸鱼,隐接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