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势未定,赵平予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者外貌,言问来者何人,那人凌厉迅猛的剑招又连环而至,招招快捷连绵,直指赵平予上要害,毫不拖泥带,更不留丝毫可供反击的空隙,可见来人功力着实不弱,若非来人所使是玄元门的本门剑法,虽说使得相当明,但本门剑法赵平予大多看过师父试演,加上他基本功扎得极实在,虽限于功力,无力反击,但至少还能避开来人的杀招所在,只是不要紧却难免要挨上伤,以赵平予现时的功夫,已经可以庆幸了。
看赵平予虽是避得狼狈,甚至缓不手来剑反击,但仍能躲开他的杀着所在,只在衣上破了几条,臂上添了几血痕,来人不由得收起了狂傲之心,退开了几步重整态势备战。
原本他看这丑人立在山径上,对他步步走近却是视若不见,加上丑陋面相,令人看了就不舒服,已经了盘问之心,只是限于师门严训,不愿造次,加上此已经快到玄元门的地界,归家在即,实在也不想与人动手。没想到那人对他视若无睹也就罢了,当他走近的当儿,还在脸上浮了一丝似讥若嘲的笑意,看得他再也忍受不住,声喝问和剑动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那人停了手,勉勉挨过了一轮急攻,总算能过一气的赵平予,也正打量着他。来人白衫佩剑,形容俊秀,面白唇红,即使在寒风之中,也毫无寒冷之意,令人一看就忍不住要言赞叹,真好一个武林侠少!只是他中有一挥之不去的傲意,彷佛其他人在他中都算不上人似的,加上连环手无功,此刻正怒眉腾腾,长剑在手,颇有几分杀意,减去了几分俊逸。
来人称本门,使得又是玄元门的嫡传剑法,快捷纯,以赵平予的才智,虽然猜得到此人必是二师兄郑平亚无疑,不仅形容俊秀英,又在一白衣衬托之,格外显得飘逸尘,一剑在手,四顾之神气睥睨,尤显威风,怪不得绛仙和绛雪两女的芳心,会紧紧系着他不放了。
但就算赵平予知这回多半是场误会,即使是他早惯了旁人嘲笑他的丑脸,修养算得上不错,绝不轻易动怒,可现在心中却不由得有火:这二师兄也人太甚了些,自己不过是站在山路上,嘴角带着笑意而已,又碍着你什么事了?非得要突袭般猛然手,剑连番狠招,毫不留,一幅斩尽杀绝的模样,竟是一余地也不留给自己,幸好自己够用功,对本门剑法又有一定的认识,若换了旁人,只怕在方才郑平亚一轮急攻之,对付不过来时,已是尸横就地之祸。
“你…”看那丑人一言不发,只是打量着自己,郑平亚心中怒火更盛。玄元门虽说式微,元真又行事低调,在江湖中并无赫赫威名,自己又负血海深仇,武功未成之前更不敢妄为,但走江湖的人都知武林中卧虎藏龙,除了一些有名门正派可恃,或是负绝艺之人可以恃才傲外,常人即便对上不知其名的武林人,也不敢失了礼数,生怕一个不注意,便要惹祸上。
尤其郑平亚仪容俊秀、形神端正,又佩长剑,光看外表就是一位武林侠少,除了存心挑衅之辈外,一路上更少见有人敢对他失礼,偏偏今天就在满怀兴要回到家的时候,就在本门外遇到了敌人,此人除了容貌丑陋,显是黑梁外,还在本门之外虎视眈眈,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郑平亚的江湖路也不是白走的,这人虽是丑陋至极,绝非善类,但光看他在冬季寒风之中,仍能悄立于山径之上,不丝毫畏寒之意,虽说衣衫厚实,但连曝在外的脸孔和手上的血气泽,也不见丝毫寒冻之意,显见力修为不弱;加上单枪匹之,竟敢惹到玄元门上来,必是有绝艺可恃,郑平亚自量武功犹未大成,若要除奸灭邪,也只有手突袭一途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