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蓝洁芸的这番话,不只是邵华中,连到现在对蓝洁芸都还没什么好脸的杜平殷,都不由得脸微变,心中涌起一丝钦服之意,能把人和的价值区分的如此清楚,完全不因拥有异宝而有半丝骄人之气、得意忘形之,这女的修养的确惊人。
“‘青龙刃’吗?”蓝洁芸笑了一声,笑声之中却着满腔的萧索之意,将背上的包袱解了来,那被层层锦绣包裹,珍藏久矣的‘青龙刃’,此刻却被蓝洁芸不以为意地送到了邵华中前,就好像这不是武林中传言已久的神,而只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送人、微不足的小东西似的,“此虽是异宝,但再好的宝贝,也不值得让人伤成这样,更别说是用是补偿赵…邵少侠十多年来所受的苦楚。邵前辈若是想要,尽拿去,这东西对洁芸而言,其实也没什么用了。”
何况两人伤重难愈,说句实在话,若不是杜平殷心中悬着师父,邵华中对儿的牵挂也无法抹灭,还抱着惟一之望,在这绝地之中,加上脚已废,再不可能靠自己走生天,两人怕早失去了那一丝求生的意志。现在赵平予总算是来了,他也已说清了当日之事,和这段仇怨的由来,对邵华中而言,心中悬愿已了,就算现在死了也已经没有关系,更不必再多心去算计蓝洁芸。
得杜少侠…会对我蓝家如此怨恨,虽说于事无补,但洁芸仍要在此对…对杜少侠致歉,至于洁茵…哎,算了,总之是我蓝家对不住两位…”
不过对此邵华中倒是有另外的想法。首先两人上伤重,实无力动手,加上赵平予的伤自胎中带来,自小邵华中极是惜,绝不让他吃半苦,也不授武功给他,只想让他快快乐乐地过日,多过一天算一天。是以邵华中武功虽明,但赵平予却是自被元真收徒之后,才开始练武,他的武功造诣,比起‘雪莲香’蓝洁芸这等手,可是天差地远了,若蓝洁芸真的想要杀人灭,翻脸动手,或是毁去退路,令三人自生自灭的话,只凭赵平予一人,是绝对阻止不了她的。
“还是让小师弟陪妳去好了。”
虽隔着一层白巾,加上天昏暗,看不清她的表神,但光看蓝洁芸走过来的步,虽看似沉重,却仍有着一往直前的英气,显见在孤一人的万分挣扎之后,她已经作了决定。
也不知在木门之中待了多久,等到蓝洁芸终于走门来的时候,外的亮光已经消逝无踪,众人上惟见星光,若非邵华中和杜平殷虽负重伤,但这一年来靠着互相运功吊命,加上靠着树上果实维生,吃的清淡,纯以力修为而论,反比落崖前更为纯,蓝洁芸武功也不在二人之,赵平予力已有柢,只要有星月的微光,便可视,怕连彼此都看不到面孔呢!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和予儿说,我想你也该听听,贵门这一年来的种种事,是不是?”望向杜平殷,邵华中微微摇了摇。他久历江湖,算得上年老成,怎会听不来杜平殷的意思?在杜平殷以为,蓝洁芸外表看来,虽像是要以开启察看路为名,实际上是要一个人静一静,好消化这理智虽知为实,上却还有些无法接受的事实;但也不能不防她发现了路之后,为了蓝元清的名声,自己一人逃,还毁了唯一的,好让真相永远留在里,再难外。
“听予儿说,洁芸小不是怀‘青龙刃’异宝吗?怎么不拿来?”邵华中暗瞄了赵平予一,嘴角浮起了一丝浅笑,“有此异宝为质,对武林中人而言,天大的仇恨怕都可解销了。”
在三人旁坐,蓝洁芸向邵华中和杜平殷敛衽为礼,微微发颤的声音,轻轻缓缓地从她的中一字一字地吐,“关于当日之事,确是我蓝家之非,洁芸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方法可以解除三位对我蓝家的恨意…”
“这…也好…”
虽是怀着心事,但蓝洁芸也看的来,在外的三人交谈甚,连久困崖底、伤重难愈,以致颇有几分乖戾的杜平殷,似也被玄元门的喜事,消去了些许戾气,见到她来的时候,虽还没能立刻解除心中怒火,没有招呼,至少是没有恶言相向,也没有一见面就别过去,看都不想看她一,显见言谈之中,赵平予颇了工夫,让杜平殷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听到蓝洁芸这段断断续续、彷佛要花上好大气力,才能从中说来的话,就连一见到她便恨火满的杜平殷,虽仍是一肚火,但心中也不由得对她有了新的评估,至少听到事实后,蓝洁芸没有诡语巧饰,更没有言辩解,彻底地承认事实,这种心和勇气,确算得上一号人。
尤其邵华中心中更是惊讶,他方才提起‘青龙刃’,倒不是因为当真以为这东西便可补偿他丧妻加上儿伤难愈,过得一天算一天之痛,而纯是
虽是觉到自己像是完全不他们的言谈宴宴之中,心中彷佛有一声音,要自己暂时避开,再回到木门后去,等到他们谈笑完了,再来讲自己的事,以免打扰了他们,但蓝洁芸走向三人的步伐,觉上虽有些步履维艰,却没有一丝犹豫,仍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三人边。
“邵前辈、杜少侠,如…如果可以…请容洁芸先去开启木门,看看路…路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