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罢了,偏偏阴京常神虽是温和轻缓,外表全没半武林称雄的英风霸气,却更衬言语中描绘来的可怕远景。
这次联军远征天门,采的是直捣腹心之策,对天门外围的各个分堂连碰也不碰一,更别说是和天门交好的各个势力,原先照尚光弘所想,只要一举击溃天门,将杨等人消灭,无论是白宁枫或杨巨初嗣立,天门声威大衰,到时候无论是天门分堂或是其余盟友,无不是手到擒来。
但若阴京常的毒策真的成功,联军和杨等人都困死在这儿,那时天门的阴风六识受阴京常之命,持节重整天门分堂势力,要整编一支足以征战四方的实力并不困难;反观各个名门正派,锐全随联军远征天门,若联军困死此,各派的留守人员一来无法得知讯息,时间上绝来不及反应,二来实力也不如天门余众,三来更不可能再次组成联合阵线,这样去只有被新生的天门个个击破的份儿,少林派锐覆灭,剩余的人员人多但战力不,华山派收徒严谨,门人向来不多,锐去后人员更少,都非重整实力的天门对手,更别说是其余势力较小的各个派门了。
伸手阻住了旁边正想怒骂声的骆飞鹰和郑平亚,尚光弘转向另外一边,和空灵大师交换了个,彼此都看了对方心中的那丝惧意。人无不贪生怕死,虽说在武林打久矣的人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在决定远征天门之际,尚光弘已有牺牲命的觉悟,相信远而来会合的空灵大师等各派领袖也有相当的准备;但阴京常真正厉害之,在于了天门纵使和联军在此玉石俱焚,事后反倒更促成了天门一统江湖的大业,此事不只关乎一己的生死,还关系到各个名门正派的生死存亡,甚至还加上今后武林的命运,尚光弘纵不畏死,也不能不好好考虑后果。
本来他也曾想过,人贪生怕死之,天门该当也和联军一方一般,但阴京常现的如此突然,又是一击就钉中了双方的生死命脉,面上表虽是柔和平常,向杨报告时的声音也是平静如,丝毫没有一儿心神激的波动,但就因这平静的表面,反更显得声声句句如刀似剑,直捣联军众人心窝,就因为他神平和如常,反更让人不敢怀疑他的话中有半分虚伪不实之。
加上阴京常话语当中极为无礼,简直就把名门正派这支实力大的联军,当成了杨掌中的玩,是生是死都由杨决定,听闻之不只是急的骆飞鹰和郑平亚怒火升,联军众人鼓噪得犹如一锅沸,虽仍保持着秩序,仍是喝骂不断,连老成持重如尚光弘或空灵大师都不由心中有气,但他们都是武林中历练久矣的老江湖了,虽是火气难免,心中的思虑反而更加深刻。
若阴京常当真只是虚言恫吓,其意只是想把联军众人吓山去,保持天门元气,以图再举的话,言语中该当不会如此无礼,而是彼此保留一条退路,好聚好散,谁教武林中人命不,最重的就是面?何况此来均是有历史有来历的名门正派,若给对方这样冷语相讥,便是命不顾,也要讨回颜面来。场中的阴京常言语当中之所以无礼,一方面固然是贬敌抬己,振奋己方士气的手段,一方面也暴他的真心,是真想要断绝归路,将联军所有人活活饿死在此,就算赔上了天门总堂的锐手,但和那唾手可得的一统江湖霸业相较,这牺牲又算得上什么呢?
心知阴京常最希望的就是联军众人气怒难当,全然不顾后果地和天门扯破脸,言语行动之间互相迫,搞到双方都不了台,终至让杨听从阴京常的计划,采这断然手段,让名门正派的英在此全盘覆灭。尚光弘等人都是老练成之辈,那会这么容易就上了他的当?连忙低声传令,透过各派老成人将意思传达去,总算是将联军这边一即发的况给暂时控制住了。
“阴京常!你…你有什么好猖狂的?”虽知现在不是扯破脸的时候,但郑平亚仍是忍受不住阴京常那表面温和有礼,实则全不把人放在中的表,加上他也知,这句话一,虽还难反转局面,至少可以把现完全被阴京常控制的场面翻上两番,无论后果如何,这种挣扎至少是要的。“就算你当真断了联外桥梁,我就不信你真敢断掉全后路,何况白宁枫白兄已然弃暗投明、弃邪归正,有他带领,我们迟早还是能找到路去,那轮得到你在此指手划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