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这一吓可真是连胆都缩起了三分,连忙缩到了尚光弘后,一时间他还真以为阴京常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发觉到他就是以前曾被他教导过百日的邵予呢!若当场给阴京常指认来,那种尴尬难受不必说了,一边是世交,一边是师尊,自己登时陷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窘境是其一;郑平亚原就和自己不太对盘,若给他知自己曾是阴京常的徒弟,那还不趁机先把自己当天门门徒宰了再说!这回恐怕连尚光弘都护不住自己呢?
见阴京常一指到他,这平日沉着冷静的赵平予竟像是连胆都吓破了,连话都来不及听对方说,已躲到了尚光弘后,那胆怯模样全没一武林人的风范,的尚光弘一脸苦笑,也不知该怎么回护于他,郑平亚则是又好气又好笑,还不觉有儿幸灾乐祸,这回总有你好受了!他像是没留意到他似的走到了尚光弘后,一脚就把畏缩在那儿的赵平予给踢了来,虽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儿,但脸上那幸灾乐祸的得意样儿,可没有那么容易就隐藏起来呢!
给郑平亚一脚踹了来,赵平予登时一阵尴尬,偏现在又不是向郑平亚发作的好时候,该怎样面对场中的阴京常才是真正的难题哩!不过一听到他接来说的话,赵平予悬到了咙的心,总算是放了一半,绷紧的全慢慢回复了平常的轻松,看来阴京常并没发现自己的真实份,只是想拿他在天门卧底探查报一事来文章,好打击一联军的士气而已。
武林中人向来最重行事光明磊落,两军对阵报搜集虽是在所难免,但偷敌阵盗取报之事仍属阴谋一类,并不为人所重;便是赵平予忍辱负重,冒着生命危险偷天门,若非得项明玉之助,怕连逃来的机会都没有,也因为他的潜,才使得郑平亚等人有机会擒白宁枫,由其遮掩天门耳目,联军才能够远途奔袭天门,到大军压境时,天门甚至毫无所觉,但在联军一方的立场上,仍是若能尽量不将此事张扬,就宁可把他的功劳先隐压来,以免落人实,却没想到来到此,赵平予还是给阴京常认了来,想将此事埋藏起来恐怕都没办法了。
以阴京常方才的作风,虽知接来一顿冷嘲讽难免,阴京常说来的话绝不会好听,不过比起被他认真实份来,可要好上太多了,放松心的赵平予虽仍不敢直接面对阴京常的神视,却还是鼓勇走到了阴京常前,事已至此想躲也躲不开了,不论他想怎么嘲讽都随他吧!
见赵平予原先虽是瑟缩不敢上前,场中之后却似换了一个人般,抬地走向阴京常,步伐之间一儿迟疑也没有,联军当中原本尖刻如鞭的批骂之声,登时一一地化消了开来,就连郑平亚也不得不承认,赵平予原先虽对阴京常表现来的惊人武功胆战心惊,但一场中,便豁了去似的再也没有半分胆怯之态,确实有他的一套,也难怪师父尚光弘会这般看重这邪外的后人,有其必有其父,想来那‘铁掌归元’邵华中应该也是个豪气四的人吧!
见赵平予走到前,本来微笑打量着这年轻人的阴京常突地眉微微一轩,似是发现了什么异事,表面上却是全无披,除了正在近前的赵平予外,那一闪而逝的变化,恐怕还没有第二人发现哩!不过那微不可见的变化,却差把赵平予的勇气又吓跑了,他只觉脚上似突地炼上了百斤重担,一时间竟再无力走向前去,幸好此已是近距离,就算他站着不动,也不会有人发现赵平予是因为脚而不敢动作,最多以为他戒心深重,是以不愿再向前去而已吧!
将杨巨初丢过来的半两金交给赵平予,顺带连簿册和了的笔也递了过来,阴京常的笑意丝毫未减,只是耸了耸肩,一幅莫可奈何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