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者颇众,厅中满布着厚的血腥味,让即使在他旁的人,也无法从血味当中觉察白宁枫之死,但白宁枫可非一般武林人,而是武功绝佳的手啊!就算白宁枫心神都放在场中战斗,加上于偷袭,可便是如此有利的条件,以联军中武功最的尚光弘,也不可能一声息都不透,甚至连旁的多少手都全不惊动地将他击毙,更别说是无声无息地以他的双剑穿过那厚的石,将他的尸挂在上了。
“你…你…你就算杀了白宁枫又怎么样?你…你以为我们还会这么轻易地让你去传令,教你的属毁掉大桥吗?老实告诉你,现在就算你武功盖世,我们也绝不会让你此厅门了!”
虽说初江湖,但郑平亚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光看那模样已知白宁枫早死得透了,便是华陀再世也无法让他复生,郑平亚心中虽仍自撑持,转过来面对阴京常,仍是声指责,声音之中却不由得微带颤抖,显得有些厉荏。不过这也难怪他胆怯,联军众人都是武功行家,深知此事之难,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众人翼护之中取白宁枫命,虽说众人心不在保护白宁枫,可这技法也颇为难能,恐怕连尚光弘也不到,大概只有天晓得阴京常是用上了什么功夫?
似是听了郑平亚语中的惧意,阴京常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伸手从袖中取了一枝箭,在手中轻松地把玩着,动作之间似有丝轻音在厅中回。虽说时已夜,但厅中火把举,明亮有如白昼,联军众人不乏功深厚之辈,力惊人者众,虽说长箭还在阴京常手中,却已有不少人注意到,那箭表面上没什么异样,就只是普普通通一枝武人的弓箭而已,虽说阴京常手上无弓,但以武林人的功力,要以长箭伤人,短距离实也无须弓弩相助,只不知他为何在此取箭来?
“那…那是鸣镝!”虽说仔仔细细地看着阴京常手中长箭,赵平予却是什么也看不来,突地骆飞鹰的声音犹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当真把他吓了一大,转过去看时,只见骆飞鹰目瞪呆,盯着那箭的光都直了,似是看到了什么怪一般,吓得连手都颤了起来。
“骆…骆前辈…”“师父…”蓝玉萍伸手轻轻拍抚着骆飞鹰的手,好不容易待他平静了些,她和赵平予的话却似在同时脱而,“那鸣…鸣镝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鸣镝…”见到不只是蓝玉萍和赵平予,连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转到了自己上,骆飞鹰盯着阴京常手中的那枝长箭,专注到像是想把那枝箭用光给折了似的,“千万小心,绝对不要让他手上的鸣镝离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鸣镝乃是汉初匈冒顿单于手制的响箭,在箭镞上穿了小孔,箭一离手其声犹如尖哨,在草原上其声可传百里而不歇,是草原胡族用以传讯之。若非老夫年轻时曾到外游历,见识过回纥人使用这东西,还真不知世上有这种奇技淫巧。”
听到骆飞鹰的解说,连老练深沉如尚光弘都不能不为之变。原本众人以为,阴京常若要传讯,非得亲自厅或遣人前往面南大桥发令不可,以联军之人多势众,至少也能阻止住他;但若阴京常用上手中的鸣镝,以他力之深,鸣镝一手立时声震群山,联军纵使人再多上十倍,要挡住那声音传都是极不可能的事。更麻烦的是现在已经夜,山里的夜晚可不像闹的城市中那般人声鼎沸,鸣镝声一面南大桥那边绝不可能漏听,众人可真是一儿机会都没有啊!
“那…那又怎么样?”虽知已落在风,但郑平亚可没有那么容易屈服,好不容易将这二十年来日夜切齿痛恨的死敌天门死地,看很快就能尽灭天门上,报那血海深仇,郑平亚那有这么容易放弃?“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旋转乾坤了吗?想的可了!那鸣镝你想放就放,我们这里手云集,就算阻不住你放箭,也要在鸣镝送窗外前拦住它!绝不让声音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