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风筝上写着的是一首李君虞的——
“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良夜,任他明月西楼。”
他心中又惊又急,又悔又喜,四顾一望,周围都是深宅大院,不知这风筝究竟是何人遗落在此?或许其实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落,但无论如何,风筝上的字迹决计是她的,与她的香袋儿上一模一样,他不会认错!
那个小狐狸一样的少女,那个说着会等他的少女,那个仿佛梦境一般醒来后随即消失的少女——
一切都是真的,无论她于什么原因不再面,他都定然要找到她!
这日过后,傅寒江愈发加派人手,在当日拾到风筝的附近四搜寻打探。奈何那条街上住的多是京中权贵,其家中女眷就是丫外人都难以见得,更何况打探份名姓?
傅寒江无奈之,只得求助于傅重洲,若说这京中有谁掌握的报最多,自然便是锦衣卫了。
此事对他来说原难以,更何况还是说与弟弟,但为了她,就是龙潭虎也要了,更何况傅寒江原疑心她是不是反悔了,方才消失无踪,但见了风筝上的诗句,便知她对自己亦有,如何肯放弃?
竟是换妻
当傅重洲听了这一番来龙去脉,不免又惊又喜。
所惊者,乃是兄长这般冷冰冰的,仿佛天间没有什么可以扰动他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会对一个女念念不忘?
所喜者,自然便是傅寒江如今心有所属,秦霜想必不会再觉得愧对丈夫,从而对他拒于千里之外。以秦霜的,若知此事,说不定还会主动提和离来成全傅寒江。
唯一的问题,便是那女如今不知在何方,不过有了傅寒江提供的线索,他心中早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恐怕摄政王府与那女是脱不了系的,只是不知有何,方才有意隐瞒。
既如此,便从与王府有关的一切人等查起,他就不信以锦衣卫的本事,还会丁痕迹都查不到。
一时傅重洲便忙吩咐去四查探,那些缇骑都是刺探的一把好手,又有许多常人难以掌握的门路,虽说周景宵命人扫去一切蛛丝迹,但秦此前并未刻意隐瞒份,如今事后弥补,又如何瞒得过锦衣卫?
不几日,傅重洲便得了回报,展开那份密报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原来阴差阳错地,兄长所系之人竟是秦霜的嫡亲妹,他们兄弟二人竟一个上了嫂嫂,一个却与妻妹有了纠葛。
原本傅重洲打算的是一拿到密报便通知兄长,此时却不免迟疑起来——
以兄长的脾,若得知此事,必然难以接受,说不得这段缘便就此告。可如此一来,他想娶到嫂嫂,岂不是希望更加渺茫了?
也是他不知兄长已与秦有了肌肤之亲,傅寒江既是端方君,即便知真相,依然还是会负责的。这傅重洲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因想到秦既也对兄长有,何不从她着手?
恐怕她有意躲着兄长,正是因为她也知了兄长的份。无论如何,傅重洲也不希望兄长为所困,索便将自己和嫂嫂的事婉转告知于她,若她愿意与兄长再叙前缘,岂不两便?
当便提笔写了一封信,又几经辗转,将那信送到秦手中,并不留丝毫痕迹。
这日秦从秦母上房请安回来,便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以火漆封缄的信,因:“这是何人送来的?”
房中众丫婆却都说不知,她心中狐疑,将信拿起看了一看,并未署名,又拆开信封,展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