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您的心意――”我鞠躬,展示歉意,我没看他的脸,我只看到了他缓慢搅着红茶的修长手指以及茶杯中温和的绯光圈,他没说什么。
我权当他默认,我扔我应付的那分餐费,转跑餐厅。
――“想见见你”,这是当时我脑里唯一想的。我跑回学校,那天是休息日,通常你在休息日不留校,可我总觉得你就在那儿,来自莫名其妙的预。
我安抚着因息而剧烈起伏的膛,一步步走上台阶,穿过初遇的那条走廊,拉开教室的门。正值黄昏,落日余晖随着渐开的门一地蓬来,好似打开一个装满蒲公英的匣,落日茸茸的颜在我周围纷飞。
我猜对了。
你就在那里。
教室里只有你一人,你站在后黑板前认真地书写板报,落日描摹你腰背的线条,柔和又安静。
你看见了我,对我招手,“过来帮个忙?”
我积攒的所有词句在你的声音中崩解,我走过去,重新被犹豫和湿的雾团堵漫。我帮你住凳,看着你踩上凳面在书写,粉笔研成末儿在我鼻端了一场小雪。你在哲学板块写一句句哲学家的名言,你那么投,甚至轻轻念了来。
我的思维和视线变得混乱,紧缩的膛将空气都挤了去。一切好似快键,在空的教室里,在暧昧的黄昏里,在早樱摇曳的粉云里,你的嘴唇在翕合,你的念词一句碾一句地重叠起来,那些“泰勒斯说”“斐洛说”“叔本华说”“加尔文说”“笛卡尔说”“康德说”飞速旋转着,将我环绕。
我艰难地张开唇,“我……”
“三种简单却又极为烈的、左右了我生命的激中,有一种便是对你的渴望。”你突然低声。(原话来自罗素,有改动)
“你”。你说。
我的心开始失控,很快又听到你说:“可我的没有自由,会慢慢趋向自然死亡。”(原话来自柏拉图,有改动)
我一紧,刚刚雀跃起的心就要坠深渊。你在这时拧起眉,用粉笔戳着黑板,自言自语到:“剩一句哲学名言要选这两条中的哪个呢?”
……原来在说板报的事。我抬望着你,你皱着眉,屈起指抵着巴,似乎真被困扰着。我回想刚刚在你两句无心之语中飞速起落的心,有种微妙的、被戏耍了的觉。
“说起来,”你似乎了决定,重新起粉笔书写,同时状似闲聊地问我,“你啊……今天不是去约会了吗?和某个男。”
“我……没答应,”我说,“我对他没有,嗯――恋的觉吧?”
“是吗?这也算一种经历,验一也不错――”你轻松地着粉笔在黑板上敲,指抵住嘴唇,若有所思地低声嗤笑,“毕竟天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