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再向前一,他们就可以拥抱到彼此。
阿修罗终于走到了那个湖边,那是他二人平日里最喜去的散心的地方。他忽而想起某月某日在这湖畔的一段闲聊。
“等到击退了鬼族,平息了纷争,就让这些翼之团的士兵们衣锦还乡吧,他们一定都很想念他们的家人。”
帝释天那时是在笑着的。他问:“那你呢?”
“我?我要在这湖边建一座房。”
“阿修罗不想称王、继续建功立业吗?”
阿修罗浑不在乎地摇,他才不愿什么劳什的天人之王。他又指着旁边一补充:“这里,很适合凿一莲池。”
“凿莲池?”
“养些莲花,你吃莲羹。”
“呵呵,怎么还有我?”帝释天停顿半晌,笑眯眯。
“你不喜莲池吗?”你会一直、一直在我边吧?
“当然喜。”我的心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没多说什么,也没多问什么。阿修罗理所当然地将帝释天编织自己的未来,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讲理,但他不准备改。
谁让他知,帝释天永远不会拒绝他,帝释天又怎么舍得离开他?
那时的帝释天似乎沉默了很久。阿修罗不能理解他笑容中未知的那一分,但他直觉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帝释天最终望着他的睛,他从未见过那般温柔、缱绻的神,像是一场告白又像告别。“阿修罗。”他说,“你会平安、喜乐、顺遂。”
也会有很多很多人你。
……
面被风起涟漪,湖畔空无一人,他第一次没能找到帝释天。阿修罗低去看地面上的叶,忽然心起了一阵彷徨。
(五)
阿修罗到帝释天在躲他。
平日里两个人同吃同住,毫无嫌隙,营帐里两床被铺在一块儿,泡澡时也从不避讳彼此。灵神往往比它们的主人更加诚实,两个人妥妥当当地睡在两边,清晨却时常是手与莲勾勾缠缠。对此他们也从不多想什么——他们的灵神本就是为彼此而生,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帝释天总是睡得很安静,他侧着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像自己拥抱着自己。无数个夜里阿修罗想要拥他怀,浅浅淡淡的莲花香气在鼻尖萦绕,所谓挚友知交,实则早已经在他们见到彼此的第一面时,就注定成为一个盖弥彰的托辞。
但是今天帝释天没有在。事实上,他已经搬去睡了三日。
所有的事都从那个意料之外的、冲动的吻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从那夜开始的搬离,到洗澡时候刻意的躲避,从越来越少的话语,到偶遇时的匆匆离去……帝释天仍旧会找他讨论军中事宜,可他的目光黯淡、带着疏离。每每交代完工作,他便总是逃也似的离开阿修罗的边。如果放在从前,阿修罗定会把人地拦来,把这些事桩桩件件都与他掰扯清楚——帝释天的他怎么会不了解?他决意不说的,弯弯绕绕,只有步步紧才能让他吐一真实。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因着他在一时冲动亲吻了他的挚友。
……
“帝释天大人,您是不是跟阿修罗大人吵架了?”
伊利那问这句话的时候,帝释天正在清外面的资箱。
“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