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控制接来的局面,确实并不容易…”非常难得的,季韶竟没看到阴京常一直挂在嘴边,彷佛变成了招牌的笑容,现在的阴京常神严肃,令季韶忍不住要正襟危坐,“不过…若要京常以你们的尸首铺路,好建立属于自己的王霸之业,这种事京常不来,与其到如此地步,还不如让京常和你们一起死了痛快。”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阴京常话声虽是平静,除了神微肃之外,简直就像是平日闲话一般,光听他语气本听不讲的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但就因为如此,反更显得声声句句如刀似剑,令人完全起不了怀疑之心,“不说这个了。讲到鄱阳…我到后来才搞懂,你之所以瞒着旁人,只和老四商议攻鄱阳之事,与其说是威吓排帮,更重要的其实是帮老四立威吧!”
“可不是吗?”阴京常笑了笑,“拚了几十年,咱们的事何等重大,老四为师父独生,总不能一把年纪了还任事不,一幅公哥儿的样。何况师父也有些年纪了,偏我们大业未成,若师父猝然宾天,本门当中论尊则以师叔,论威望则以师兄你,老四虽是师父亲,是本门惟一的继承人,一来无功二来无威,光只靠旁人相助,自威令不行,将来那能济得了事?所以这次刚好趁便让他立功,顺带让他经历一兵家纵横捭阂的手段,至少也给他长儿见识。”
“他啊…”想到杨逖的表现,季韶不由有些儿疼。杨逖是杨独生,杨巨初以师叔之尊,季韶以众徒之长,也未必他得住;偏这家伙又纵声,整天不正事,光只知像采花蜂儿一般追逐着鲜花,上次差儿连项家妹都暗算,到杨怒气冲冲地将他带上天山,在‘雪岭红梅’柳凝霜面前加以重责,这才挽回了天山派这盟友。以他的,如果不是阴京常以相诱,让他肯千里迢迢鄱阳立功,只怕这小至今仍是一建树也无,等到阴京常离开天门,季韶可真不知该如何诱导他去建功立业,至少把自己在天门里的位置先立稳了再说。
“老三,你这一走倒轻松了些,可却留了个大问题给我。你又不是不知,全天门中老四除门主外,就最听你的话,上次被你一言到打折了,对你还是没有怨言,连对师父时都没这么乖巧听话,你这一走,教我怎么对付他?偏老四一个月来甚事不,整天只和新到手的女打骂俏、胡天胡帝,想叫他事,简直比割他的肉还心疼。偏生师父又忙得没时间他…”
“放心吧!”听季韶一说到杨逖,一肚怨气就如火山爆发般了来,阴京常赶忙打住了话题,安抚住季韶的绪,“他和黄彩兰她们搞了一个月,以老四的也该腻了,正好本门也得暂时收敛锋芒,好生养复生息,我走的时候会想办法把黄彩兰她们走。至于该如何支使老四嘛…他既然女,就用女诱他,老四也不是白痴,只要让他知有利可图,又不需要亲履险地,利害相衡之,他会乖乖听你的指示作事,稍微用手段就行了,这我倒不担心…”
“那…你在担心什么?”季韶也不是笨,自听得阴京常话中的真意。虽说杨逖生好,和一般好人一样喜新厌旧,但黄彩兰与范婉香都是当世女,又被杨逖从女人堆中磨练来的功夫驯的服服贴贴,天门当中虽是多事,杨逖个人却是天天乐在其中,左右逢源、自得其乐,难得才面来理事,以这状况来看,要杨逖对黄范二女生腻,只怕还早得很。
但天门向来行事沉潜,在江湖中树敌并不多,加上从势力来看,武林中能与天门争一日雄长的门派绝无仅有,连久执武林耳的少林派都未必及得上天门势力之雄厚,加上武林中门派不少,各据一方,彼此间都难免有些磨矛盾,这次各个名门正派是打着为当年湘园山庄灭门惨案而来的旗号,又有尚光弘及空灵大师等前辈押阵,是以还集结得起来,锐气堕后,想再集结这么队手实是难上加难,所以无论如何,阴京常临走前非得带走鄱阳三凤不可,至少也少个给人找碴的借,若郑平亚等人以救鄱阳三凤为名再来一遭,天门虽应付得过,却也要好生吃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