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两人正在沉默地扭打,都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舒澄澄想骂人,但咙哑着,只能瞪着他,霍止也像是知她有意见,挑眉问:“你有话想说?”
舒澄澄想到可以公费住酒店,看也没看消息容,发一条“我去我去我去”。
霍止低着,因为无聊,正在小桌板上铺开纸质的呕吐袋随手涂鸦,视线余光看见舒澄澄的跟鞋站在旁边不动弹,提醒:“站票在二等座车厢。”
艾远看了她旁边的霍止,霍止着耳机,在写写画画。他确认霍总监没在听,才低声问:“怎么是你啊?你是千秋的?”
次日醒来的第一个电话是房东打来的,那时她还没醒,迷糊中以为是李箬衡,骂了一句:“上班再说不行吗?吵死了,你给我歉。”
结果房东通知她:“舒小,我要卖房。”
这天在公司画完图,已经是凌晨三,她拉过黄岳的行军床,展开往上一躺,囫囵着睡过去,这么一睡就是大半个礼拜,她睡得腰酸背痛,终于意识到租房势在必行了,这才想起自己搬来的那天约了不少中介看房,但是由于一直加班,中介全都被她放了鸽,现在她被所有中介拉黑,彻底无家可归。
嘴巴真坏。舒澄澄把包丢上行李架,咣地坐,调低座椅靠背,脱外套盖上肩膀睡觉。
冷气开得很低,膝盖小有冷,有人给她盖上一张毯,舒澄澄睁开,看见张熟的脸。
护士在外面叫得有着急,“舒小?请你开门,小心输空气。”
等到上了铁找到座位,看到邻座的霍止,她才意识到不对,僵着站了半天,她拿手机仔细看了消息,原来是东仕又接洽了临城一块地,霍老师叫千秋个人,跟他一块去参考。
这次他本来没对舒澄澄手,是舒澄澄自己来送人。
护士在外面敲起了门,“舒小,我来看看输输得怎么样了。”
的确打扰了,霍止冲护士一,扬长而去。
舒澄澄记差,睡一觉就忘了这天被戏耍之后跟霍止扭打时的愤怒,但是她好好的小日似乎自从霍止现,就变得不大对劲,每天都有新的状况发生。
舒澄澄用力手,霍止没搭理她,从她手里拿杯,翻过她手背看了一,见针孔没问题,但已经快输完了,他便顺手把针掉,另一手把她的裙拉来,然后起拿起外套,走去拉开门。
她有好果吃,第一次怪,第二次疼,这次他只撩拨,故意把她熬成一烧不起来的火柴。
两个二十多岁的人光天化日地像小学生似的打了一架,怎么看怎么奇怪,舒澄澄这才觉得荒唐。
这人脱胎换骨了,欺负起人来比她当年也一不糊。舒澄澄还没被男人这么欺负过,尤其没被霍止欺负过,当心火噌地窜了起来,爬起来就想扇他,但无奈手被他压着,她就提踹,霍止反应很快,抬起膝盖把她的也压住了,舒澄澄于是张嘴就咬他的脖。
这种时候他心最平静,在思考房的材质和结构,无心关心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难得和她相安无事,于是舒澄澄放心睡觉。
人的崩坏就是这样的,舒澄澄今天才知霍止还能这么嘲讽人。
她正在纠结是去酒店还是去黄岳家混一夜时,工作群适时地弹对话框,是李箬衡转发了一条消息,又艾特了所有人:谁去个差?今天发,去三天。
房东的儿要国,急着用钱,赔偿金给得很慷慨,舒澄澄懒得纠缠,收拾了行李,脆地搬了来。
小护士一看见他的衬衫湿着,脖上有个渗血的牙印,再看见舒澄澄坐在床上,发和裙角都乱蓬蓬,一脸愤怒,立刻明白他们在什么,脸涨得通红,“打、打扰了!”
舒澄澄像条恶犬,咬定就不松,愤怒得脸通红,一翻骑在霍止上,还要接着揍他,霍止疾手快,又把她压去,掌住她的嘴。舒澄澄疯劲一起来,也不自己手上还连着输,抄起杯就砸他,糖泼了霍止一,但他依然准确地截住了她的手腕,冲她挑挑眉,“没完了?”
舒澄澄靠在工位上,指使黄岳给她腰捶背,看着那张薄薄的床,实在不想再睡,再睡腰就要断了。
霍止看了她渴求得发红的嘴唇,微笑起来,“说话啊。”
舒澄澄肩膀,心想霍止还是老病,别人摸鱼玩游戏,他摸鱼只画树,她不看都知,他肯定是从杨树画到柳树杉树橡树香樟树,形形的树,刻板得带偏执。
霍止还在画,于是她耳朵里是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恰好是她最喜听着睡觉的白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