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劝，还是三思为好。”

明珠摇了摇，不知为何，娘竟觉她的淡笑透几分绝望：

“，你不明白。我和他，决计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是她不想，只是不能。

兄妹私通，何等惊世骇俗？靖宁侯夫妇一旦知晓，这个家也就完了。

一时间，明珠想起父亲对自己的疼慈，又想起生病时母亲的日夜守候，他们自己，便如她着腹中这个还未生的小小婴孩罢。

但她为一个母亲，却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孩。这一切，想必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她其实怎么可能想不到自己会怀孕呢？但她便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无法离自己对兄长的眷恋，无法从那些温柔缱绻中逃开，以至一错再错，无可挽回。

当她得知自己有孕时，并不怨恨苏夜。苏夜一直以为是自己迫她，威胁她，却不知明珠其实也心甘愿，不过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终究……这个胎儿的到来，就是梦醒的时候了。

她总有一天要另嫁旁人，他也总有一天会儿孙满堂，就让她亲手斩断这段孽缘罢。

却说纤云沏了茶回来时，掀起帘，却发现娘已经告辞了。她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洋漆小几上，又上前帮明珠掖好被角，：

“林走得也太匆忙了些，姑娘该留她多说说话儿的。”

明珠原本怔怔看着窗外，此时方回神笑：“她家中也事多，何必再耽搁她？况她已说了，过几日就来瞧我。”

纤云只以为明珠说的是娘过几日再来帮她安胎诊脉，如何知娘已拗不过明珠，答应帮她胎？

她总担心明珠的神，此时见她仿佛振奋了几分，心中也松快起来，劝：“她是个好的，姑娘也该多见见旧日姊妹们，也好说说话，散散闷。”

想了想，斟酌着：“我听大爷房里的微语说，大爷过几日就回来了，姑娘也不必担忧，届时把事儿跟大爷一说，有什么不了的。”

原来自那日明珠发现苏夜上有伤后，他愈发早晚归，有时候连着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

因他以往也是这般在外游，家中诸人皆不以为意，但只有明珠知，苏夜私底恐怕在什么要紧之事，而他这些异状的开始，就是在楚王加封摄政王之时。

以明珠的锐，自然猜着了几分，但苏夜既守如瓶，她也不便追问。且她与苏夜之间，早已许久无法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或许只有在沉沦海的那一刻，他们兄妹彼此间才是真实的。

当明珠也只是笑了笑，默然不语。接来的数日，她一应饮起居一切如常，且也开始喝那些安胎药了，喜得纤云暗地里直念佛。

随后娘又来了几次，每次都是悄没声地从角门，屋后，明珠再以各种理由将纤云支开，二人不知在屋中说了些什么，又了些什么。

纤云只觉明珠的气忽然又灰败来，也是一日比一日憔悴，这日数月未归的苏夜终于回来了，一门，便听说明珠病了。

他衣裳也顾不上换，忙赶至明珠房中，匆匆走到门方想起自己焦急外，忙又刹住脚，站在门外掩去脸上的担忧和思念，正掀起帘，只听里传来哐当的一声，瓷盏摔碎在地上的刺耳声响，纤云尖声：

“姑娘，你说什么？！”

“你把孩掉了？！”

明珠表白

轰的一声，苏夜只觉当打一个焦雷，耳中嗡嗡作响，竟不知今夕何夕。

……什么，孩？什么，掉了？

房中的纤云还在：“姑娘好糊涂啊！幸好是没有事，若了事，姑娘教我日后如何自！”

一语未了，已是痛哭声，明珠鼻一酸，也不由落泪来，纤云又：“姑娘难不准备告诉大爷？那到底，到底也是大爷的孩……”

忽听砰的一声，门扇响，一个影大步冲了来，苏夜浑都在颤抖，手在抖，嘴唇在抖，连视野都一阵阵的眩晕。

他艰涩地，定定看着床上那个面苍白的少女，好半晌才挤几个字：

“什么……孩？”